新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快穿)我,神仙,快跪下! > 丫鬟与公公(十一)
“彩云, 夫人叫你呢, 你怎么不说话。”
彩云一个激灵,回神一看,就见郡主疑惑地看着自己。她敛了敛神,说:“郡主, 有何吩咐”
灵云讥诮地看着心神恍惚的彩云, 吐出来的字柔和内里却包着毒, “彩云, 夫人刚才已经与你说了三回了,夫人让你瞧瞧送给云府的礼单如何。当差都一直心不在焉的, 若是你精神不好便回去休息。走神还是小事, 若是你给夫人端茶送水的时候又闹出事端来了该怎么办”
彩云暗暗瞪了灵云一眼, 这个贱人果然逮着机会就要踩我。
“好了,”赵清婉放下礼单, 柔柔地说:“灵云, 少说两句吧。”
她的语气和缓轻柔, 说出来的话却不容拒绝。灵云心有不甘但还是把一肚子的话给咽了下去。
赵清婉自然瞧出灵云的不服,她对两人之间早有矛盾的事情心知肚明,但这段时间灵云太针对彩云了, 她说这句话本就是意在敲打灵云。
丫鬟之间的官司她不想管,但却也不能闹得太过分了。
赵清婉看了一眼对灵云挤眉弄眼的彩云, 皱眉道:“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做事心神恍惚的,若是有什么事你能跟我这个做主子的说。别憋在心里落了病对谁都不好。”
“郡主放心, 彩云以后不会再犯了。”
赵清婉定定地看了彩云一会儿,又把视线转回礼单上去,“既然你心有成算,那我也不好做这个恶人逼你了。但以后当差的时候把心思给我收好了,在侯府里还好,若是出去丢了人,我也不会保你第二次了。”
彩云低头听着,恭敬地应了是,手悄悄地握紧。
赵清婉手上的礼单正是要送去给云府的,云府的身份特殊,而这又关乎到丈夫的大事,她必须慎之又慎。
这礼非但不能循规蹈矩,还要特别合云公公的心意。这是他们通向云府的敲门砖,只要勾搭上云公公,世子的处境就能翻转回来,也不必因为襄平侯拿孝道压身,让那对恶心的母子在跟前猖狂了
虽然那件事情已经久远,但想到那晚上的惊心动魄,还有那张恶心的脸孔。她的身体就会不住的战栗。
她原以为那人只是个爱色的酒囊饭袋,没想到竟是个色令智昏的人渣,毫无礼义廉耻。若不是楚郎及时赶到,她恐怕会在那人得手之前自尽。
赵清婉狠狠地闭了闭眼,眼睛睁开的一瞬间迸发出数道寒光。
平阳侯府的当家人去世,老爷子这一没了,平阳侯一府的人都要戴孝。在朝中的势力便弱了下去,也正因如此,她的那个公爹没了顾忌,越来越过分。若不是她这个儿媳身后还有一个郡王府,恐怕他们夫妻二人在这个吃人的侯府里早就被吞了骨头。
赵清婉的手指用力,素白的手指紧紧地捏着礼单。
“夫人,”灵云打断赵清婉,说:“这京中每年送到云府的珠宝金银不知凡几,夫人想要从中脱颖而出讨得云公公的欢心,礼物再贵重恐怕都悬。”
赵清婉点头,楚郎说的好听是世子,但府里的财政一直被那女人把持着。直到她嫁进来把他们院里的财政紧紧拽着,但攒下来的家底也不丰厚。
他们夫妻二人的小金库除了先侯夫人与她的嫁妆,便是楚郎进军队打仗拼命换来的战利品了。
可云公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连上贡的东西都要先进一趟云府。他们的这点东西,恐怕云公公都看不上。
灵云看赵清婉听进去了,说:“之前我们若想要讨好云公公,怕是比登天还难。但云府今时不同往日了。”
“怎么说”
灵云笑着说:“夫人上回在大长公主寿宴上不是见过那位瑶姑娘么,听说云公公喜爱得紧。”
赵清婉对灵云说:“你是要让我走瑶姑娘的法子”
想起那日在宴会上遇见的那个明媚的女子,赵清婉皱了皱眉,“云公公一直冷心冷性,走瑶姑娘的路子能成么”
灵云笑道:“夫人不也知道云公公冷心么,但不是也正因如此才显出那位瑶姑娘在他心中的不同么。这冷心的人一旦动情起来,这才是真的挡不住呢。”
赵清婉若有所思,指腹摩挲着礼单上印金的字,“那再去备几套首饰来,我记得世子曾送我一匹轻烟罗,拿着”
“不行”
赵清婉被彩云尖锐刺耳的尖叫打断,有些不悦地看着彩云,“怎么了”
彩云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了,垂着眼帘说:“奴婢知错。”
“彩云,”赵清婉放下礼单,手指着桌面看着她说:“你有意见”
赵清婉嘴唇轻抿,食指有一下每一下地点着桌面。彩云伺候赵清婉多年,知道她这个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彩云心底打鼓,但想到那个在云府里的女人还是硬着头皮说:“郡主,那女人只是云公公兴致好了从窑子里带出来的玩物,指望她能做些什么呢。我觉得还是精心备礼给云公公才是。”
那头赵清婉已经冷了脸,冷声道:“从窑子里带出来的玩物这句话你从哪里学来的”
彩云一愣,那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云公公带回府,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呀。
赵清婉见彩云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闭了闭眼解释道:“这句话你在侯府里说说没人听见也就罢了,若是让有心人传到云公公那里,就是侯府也要吃了挂落”
“这京城谁不知道瑶姑娘是公公从那地方带出来的,但你看谁人敢说出来当初不是有些看不惯瑶姑娘的人在背后诋毁,拿瑶姑娘差点被卖的经历恣意造谣,你知道这些人最后都怎么了么”
彩云看着赵清婉的眼睛,不由地问道:“怎么了”
“那些嚼舌根的女人的丈夫儿子,不是被云公公抓住错处贬到贫瘠的地方任职,就是被云公公冷落在朝廷也被边缘化。那群女人被儿子,丈夫恨死了,在家里哭干了泪。”
彩云一愣,“只是因为一句话”
“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赵清婉见彩云被吓着了,说:“所以把自己的嘴巴给闭紧一点,若是让外面的人听见了外面可大有人想拿着这些把柄把世子拖下来。”
而且,这侯府也还有那对母子虎视眈眈,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传到云容耳朵里,楚郎就完了。
想到这里,赵清婉脸色凝重起来,“彩云,有些话不能乱讲,你可明白”
彩云被赵清婉科普过后,对云公公也有了敬畏,忙点头道:“彩云明白。”
赵清婉定定地看着她的脸,见她表情不作假才接着看礼单,吩咐灵云准备给瑶华备礼。
彩云眼睁睁地看着赵清婉与灵云热火朝天地交谈起给那小贱人的礼,却不敢也不能地去阻止。
可恶
彩云的手颤抖起来,为什么她不乖乖地认命进窑子为什么她的靠山是那高不可攀的云公公为什么她能够得到云公公的欢心
那日瑶华的眼神她记忆犹新,瑶华这个人就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可她现在只是一个侯府的丫鬟,那女人现在成了云公公的心头肉,再也不是那个无依无靠无人识、任他搓圆捏扁的后院小丫鬟了。
郡主想要攀上云公公这颗大树,必须要跟那小贱人接触,到时候自己的身死就真的要掌握在那小贱人手里了。
作为与彩云互别苗头多年的灵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彩云此时心里有事呢。灵云眼睛划过彩云黑沉的脸,笑着说:“彩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看不惯瑶姑娘,不想送礼给人家”
彩云一看灵云见着缝就给她上眼药,咬着后槽牙说:“奴婢没有那个意思。”
赵清婉这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其实她早已察觉出彩云对瑶姑娘的态度有些古怪。自大长公主宴会一别以来,因对瑶姑娘有好感便也想过给云府下拜帖,但每次都被彩云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拦下来了。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次次如此,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赵清婉仔细地看了看彩云,说:“彩云,我知道你心气高,对瑶姑娘不知为何存在偏见。可瑶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么这么不待见人家”
灵云也好奇地看着彩云,当初为了那件事,彩云特意找了一个在侯府边缘的小丫头,小丫鬟人微言轻,灵云根本不把这些小丫鬟放在眼里,因此她就算也见过瑶华也没认出来她曾在侯府办过事。
但现在就算那些与瑶花朝夕相处的嬷嬷们见到瑶华,也不会把她与那个整日只垂着脑袋的小丫鬟给连在一起了。
彩云垂头,说:“奴婢对瑶姑娘并未有任何的不满。”
赵清婉轻轻攒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那便最好了。”
彩云见赵清婉明显地不信任自己,忙给自己找补说:“我之前听说瑶姑娘是个府里罚出来的丫鬟,一个被府里赶出来的丫鬟,指不定当差时犯了事被主家赶出来呢。奴婢也是做丫鬟的,对这种背主之人最为厌恶。”
灵云见赵清婉的脸色有些松动,暗道彩云不愧是从小就跟着夫人,摸清了夫人的性子,直接承认了不待见瑶姑娘,不仅消除了夫人的顾虑,甚至还往自己脸上贴金。
赵清婉说:“就算瑶姑娘是被主家赶出来的,但也不能只因这个事就认定她不好。而且那个主家竟把人给卖进青楼,也不是什么好人。”
彩云恭顺地点头,垂下去的眼眸那一瞬阴沉似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