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喜实在累得不行, 洗刷一遍就睡了。
徐璐以前是不怎么会做饭, 但这半年总看进芳和进梅操作,也逐渐看出点门道来。先把鸡肉切小块, 用盐巴味精和生姜腌制半小时, 小火慢炖就可以了。
小白菜和番茄可以烧个鲜汤, 芹菜炒牛肉, 再加点俩人都爱吃的小米辣……嗯, 完美!
看时间还早,她上二楼看了会儿电视,客厅布置跟上次一样……她刻意让自己不要去想宝儿。
待鸡汤差不多了,再下楼煎煮烹炸。
季云喜这一觉睡得极安心,就跟小时候在家一样。玩累了倒在床上椅子上, 只要安心等着就行, 母亲会把饭菜整治好, 永远都把最好的留给他。
即使睡着了,醒来也会留给他。
所以, 这就是两个哥哥不喜欢他的原因吧?他翻个身,继续平平整整的躺着。
反正, 饭熟了会有人喊……虽然,已经快二十年没这种待遇了。
他这一等, 从阳光初升,一直等到烈日当空, 在肚子连续不断的空城计里, 又睡着了。
睡前唯一念头就是, 她做饭速度够慢,以后要有孩子,还不得饿得哇哇叫?
徐璐炒好菜,见饭也冒香了,才上楼来。
他的房门虚掩着,窗户打开一个缝,有风吹进来,把窗帘拂得像条旖旎的长裙。徐璐听爷爷说过,睡觉时不能吹风,尤其是头部,不然老了会得头风。
她过去把窗户关了,窗帘拉开,让更多的阳光洒进来,整个屋子瞬间明亮起来,像被渡上一层金色,说不出的温暖。
墙是寻常的白色,除了一个电视机什么都没有。
床头柜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只余一盒纸巾——真是苦行僧。
徐璐叹口气,这样单调没意思的男票,怎么办?
“叹什么气?”男人不知何时已睁开眼。
“醒了?那快起吧,饭好了。”她又走过去把窗帘全拉开,能看见一片巨大的碧湖,视野开阔。
“好点没?”
男人不说话,也不动,静静的躺被窝里。
徐璐走回床边,想要看看红血丝消散没有。
“嗯,眼睛看着倒是好多了,你自己就是老板,干嘛还什么都亲力亲为。”跟着熬夜是不是傻啊,熬夜伤肝肾懂不懂?
她可不想要一个吃六味地黄丸的男票。
隔得近,正好闻见洗发香波的味儿,徐璐吸吸鼻子,“嗯,洗个头是清爽不少。”颜值有所回升。
他的头发是很硬很黑也很浓密那种,单凭肉眼就觉着应该是扎手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爪子……真的很想摸一把啊。
到底扎不扎手呢?
扎就摸,不扎就不摸。
可是,不摸怎么知道扎呢?
算了,还是摸一把。
徐璐假装帮他摆.弄枕头,“怎么睡的,枕头都歪了呢。”顺便“不经意”的、迅速的在他头上摸了一把。
嗯,硬硬的,短,确实有点扎手。
她突然想起来,那晚看见一块没长头发的地方,“你那儿怎么了,是不是受过什么外伤啊?”
男人身体一僵,半晌才说:“无事。”
她都没说哪儿,他就这个反应……就是不想回答了,徐璐也不勉强,又催他快起床,饭菜都冷了。汤还在锅里没盛出来呢,她得下去处理一下。
“别走。”男人拉住她的手。
“怎么啦?”
“生气了?”
两人异口同声。
“生什么气,又不是受气包。”她才不像进芳呢,多大点事都给自个儿找不开心。两个人才刚开始,对方有什么心结不跟她说也正常,慢慢的随着了解增进,如果他还不说……
哼哼,那她这小暴脾气可忍不了。
“真没生气?”他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徐璐才见他穿着件纯白的体恤。
像睡衣又不像。
他好像特别喜欢白色?连穿的内裤都是纯白的……
她下意识的看向下面,可惜隔着被子,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季云喜反倒被她看得奇怪,动了动双腿,掀开被子,“来,坐会儿。”
徐璐心不在焉,看见他还穿着条橘黄色的大短裤,有一个个细小的透气孔。
徐路心道,看不出来还是个大叔球迷呀。不过,视线顺着球裤往下,她就愣住了——肌肉线条完美的小腿上居然穿了两只黑漆漆的“毛袜”。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毛裤”。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徐璐见过腿毛最为丰盛的男人。以前听室友说过,体毛丰盛的男人,那啥性.欲也旺盛。她实在不想往那个方向想,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看向两条长腿交叠的地方。
那里鼓鼓胀胀的一包,应该,不容小觑吧……罪过罪过,徐璐咽了口口水。
天哪,自己在想些什么呀?她穿的可是正经甜文,不是小黄蚊啊喂!
心里有鬼,她的脸又红成西红柿。下巴尖尖,脸型小小,即使是大冬天的也觉着热,热得桃花眼似乎都泛起水光,说不出的波光涟滟。
季云喜觉着自己肯定是也被热昏头了,居然一把搂住她,“你热吗?”
徐璐点点头,“这冬天太阳还挺大的,你赶紧起吧,我去……”话未说完,就被男人搂住肩膀,按在一堵坚硬的肉墙上。
他的胸膛不同于小刘那种虚胖,看上去都会q弹q弹的,而是实打实的精肉,徐璐的鼻子直接撞在什么硬邦邦的地方,痛得“啊”一声。
季云喜只当她是拒绝呢,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红着老脸,“没事,不用怕,我就……就抱抱你,你不是热嘛?”
徐璐十分,非常,极其的想翻个白眼,抱着不是更热吗大叔?想占我便宜就直说呗。
然而,季云喜也就只是单纯的抱着她,手脚都规矩得很。
徐璐等了一会儿,见他真的没乱来,“你这样不热啊?”
“不热。”其实,还真有点。
见她将脑袋靠在自己怀里,似乎是害怕?其实说心里话,他觉着这年纪的女人,还生过孩子,又不是十七八岁的黄花大闺女,应该没啥好怕的。
别说她这年纪了,他行走江湖,好歹也见过些世面。这几年兴起来的歌舞厅,有那种封闭性很好的包间,一进去就有女人贴上来,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无一例外,都是年轻的,顶多二十出头。
那样年轻的女人,只要钱到位了,什么不愿做?
就是脱得赤条条,甚至在包房里就干柴烈火办上的又怎样?她们都不害怕。
但,她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就是,他从未将她与那些女人处境对调。除了那次给她钱,确实不太妥当外,他从不曾将她轻看过。
也为曾经的轻看而后悔过,愧疚过。
如果,非要为她的表现找个理由的话,可以想得龌龊点……
她跟前头那男人也才在一起过两三年,这十年来又洁身自爱,恐怕从没沾过男人身子,突然之间被自己唐突了,会害怕也正常。
“我是正经搞对象。”他抚着她的背。
徐璐见多了后世以恋爱为名实际却图肉体之欢的男人,还真不觉着规规矩矩有什么不好。
“嗯,我知道。”
“那你呢?”
“我也是。”反正回不去了。
季云喜却执拗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也是什么?”他想要完完整整听她说出来。
“也是正正经经跟你处对象……不过,能不能成功我不保证。”
季云喜只当没听见后半句,眉目舒展开来,“好。”
徐璐见他放松下来,扬起脑袋问:“想起床了没?饭菜冷了。”姑奶奶难得下厨一次呢,你就不期待一下?
从季云喜的角度看过去,可见她黑红蜕皮的边缘,还有些皮没褪干净,跟肉连在一起……平时被她藏在鬓角的发丝里,现在细看,确实有点不好看。
像只没进化彻底的毛猴子。
他轻轻的摸了摸,“以后别去挖药了。”
“不去挖哪来的钱花?”
“我给你。”他说着就要伸手去床头柜抽屉里拿,不知又是存折还是什么的。
徐璐急了,她答应给他的机会可是用来谈恋爱的,不是包.养的机会。
“喂,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别动不动就拿钱砸人。”
季云喜不屑,“钱能解决的,为什么不用?”反正存银行里就是个数字,能让他爽,他不会吝啬。
“怎么还理直气壮啊,我又不是图你的钱。”
季云喜就喜欢听这种话,说不图他钱的女人多了去了,但他从不信。现在这个嘛,不一样,不一样,他们这是正经搞对象。
“那你图什么?”
“图人呗。”徐璐一副关爱大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人好,正直,热心,仗义……还帅……”
季云喜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哄的男人了,她话未说完,就被他一把搂住,“吧唧”一口亲在她头顶。
那里的头发软软的,跟他的不一样。见没拒绝,他又亲了两口。
徐璐觉着,她这男票,上辈子怕是只哈巴狗,一高兴就摇尾巴,就差在脸上写“爽歪歪”三个大字了。
亲着亲着,早就有反应的男人身体就动了动,徐璐坐着半靠在他怀里,没注意到。
“别磨蹭了,我先下去,你收拾好了快下来。”刚起身没站稳,一屁股又跌回去,情急之下拿手去支撑,不小心就碰到了某个正剑拔弩张的那啥。
“唔……”男人深吸一口气。
”怎么,压到你了?不好意思啊,我看看。”她是没想到,就说几句话的工夫,他的“小云喜”就耀武扬威了。
季云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被子,“呼”一下把下半身盖住,“没事,你先去吧。”
妈的,又不能真刀真枪,别把馋虫引出来,到时候受罪的是他自己。
徐璐再三确认,见他面色如常,这才下楼去。
季云喜半坐床上,平静呼吸后,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终于,他的球裤没有再“一枝独秀”了。
她刚才看见自己球裤时的惊喜,他可没错过。
既然她喜欢自己穿球裤,那就穿着吧,不换了。
“咋又洗澡了?”别仗着自己腿毛多,那玩意儿可能像头发一样,洗多了容易掉。
徐璐内心的小人笑得张牙舞爪,能揶揄他真畅快……虽然只是暗自的,但她觉着,当面应该也不远了。
“来,尝尝我手艺,你可是第一个哦。”在家有四位老人围着她转,都舍不得让她动手。
季云喜撇开她递过来的调羹,太小了……直接端起来“咕噜咕噜”几大口,碗就空了。
“喂,是让你喝鸡汤,不是喝水啊!”
徐璐真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