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震惊过后, 顾云不可置信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会是销售助理呢？你们经理之前给我打电话, 和我说的好好的，说新来的周总需要一个总经理助理。”
“这个……”
她和刘静之间谈的事情人事也不是很清楚，有些为难，“对不起顾小姐, 昨天你的入职申请表上的职位是周总亲自填的, 确实是销售助理。”
“不可能！” 顾云大声道。
她这一喊，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要不这样吧, 等刘经理来了, 我帮你去问问她。”
“她去哪儿了？” 顾云生气地问。
“刘经理上午有事请假了，要下午才来。”
顾云想了想：“周总呢？”
“他…… 应该在办公室吧。”
“我去找他。”
顾云说完，拎着包要往楼上走。
“顾小姐！” 人事连忙拦着她, “周总上午有很重要的会要开，你现在上去……”
“不太好吧” 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只见小李来到了销售部。
人事仿佛看到了救星，忙说，“李助理，顾小姐对她的职位不是很满意，想要去找周总。”
小李点点头，面色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你去做事吧, 这里我来处理。”
听他这么说，人事说了声好, 离开了销售部。
跟着小李来到旁边的会议室，关上门，顾云看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成总经理助理变成销售助理？”
小李等着她把话说完，才道：“顾小姐，这里是建邺地产 h 市的分公司，我现在是总经理助理，而你只是销售助理，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语气。”
“……”
顾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偏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小李佯装没看到她的眼神：“让你担任销售助理是周总的决定，当然，并非针对你。昨天上午在你没来之前，周总召集我们开会，就要求了从现在开始所有新进公司的员工，都要从最基层做起。我相信你也知道，周总在调来我们分公司以前，曾在总公司待了将近四年之久，而他的父亲虽然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当初他刚进公司时，担任的也是销售助理的职位，和你现在是一样的。”
顾云轻哼了声。
这些她当然知道，可她再怎么说也是通过她爸爸举荐进来的，就算要从基层做起，也不应该是销售助理这种职位！
听说销售每天都要为了业绩犯愁，还得跟各种脾气的客户打交道，低头哈腰地求他们出资，她一个名校毕业的海归留学生，凭什么要这么低人一等？
小李紧接着说：“顾小姐，周总说了，你是曼大商学院的高材生，销售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的。考虑到你是女生，第一次做销售，所以只要你能卖出三套房，就给你转正，如果你的业绩在整个部门的前百分之五十，他会考虑将你调到楼上去。”
“真的吗？”
小李这么说，顾云倒是有些犹豫了。听起来，周皓似乎还是挺看好她的？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顾云又问了一遍。
“是的。” 小李补充，“我会特地下来，也是周总吩咐的。”
“那好吧。”
顾云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转念一想，不就卖三套房而已，又没什么难的。
于是当天下午，当公司的销售们集体出动去拉客户看房的时候，顾云也跟了出去。
她以为很简单，但显然真正做起来，比她想象中的要难许多。
先不说她完全没有工作的经历，光是在 h 市，她才没来几天，连路都不认识，别说找客户了。她的熟人全在 s 市，就算要找熟人买房，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谁会愿意大老远跑来 h 市买？
所以一连一星期下来，她不仅一点业绩也没有，连个客户的电话都没要到。
而这一个星期，她也几乎没见到过周皓。
周皓只来了一天就不见了，整个人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她几次去总经理办公室找他，办公室的门都是关着的。每次见到的都是小李，问他也只说周总有事外出了，甚至于有两天，她连小李也没看到。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国庆，这是离家三个月以来唐娅楠第一次回家。
坐在飞机上，她浑身都充满了兴奋。
周皓坐在她旁边，见她开心地一直不停地和他说话，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肩上，连胸腔里都透着笑意：“一直说话不累吗？”
“不累啊。” 唐娅楠乖乖地靠着他，“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回家的感觉这么好。”
周皓顺着她的话说：“等你到了家，感觉会更好的。”
“为什么？”
周皓难得卖了个关子：“你到家就知道了。”
从去机场到下飞机，一共将近五个小时。
到了 s 市，周皓马上开机打电话。唐娅楠被他牵着，一路走到机场门口，突然有人隔着大老远朝他们挥手：“哥，姐，这里这里！”
她闻声一看，是周晨在马路对面喊他们。
周晨今年已经大二了，今天是特地来接他们的。
坐上了车，唐娅楠还有点不敢相信：“你小子，什么时候会开车了？”
周晨说：“就今年暑假呀，你不在家，我哥又天天跑去找你，我闲着无聊，就把车给学了。姐，你可真是有福，我上周才拿到驾照，今天可是我第一次开上路。”
唐娅楠：“……”
她突然感觉到了危险怎么办？
周皓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着说：“放心，没事，别听他瞎说，前两次我回来，也是他来机场接我的。”
“可他不是说上周才拿到驾照吗？” 唐娅楠眨了眨眼睛，望着驾驶室，“你无证驾驶？”
“…… 我才不是无证驾驶好吗。” 周晨扯了扯嘴角。
“那是？” 唐娅楠不明所以地看周皓。
周皓淡定地说：“他开的教练车。”
“……”
过了几秒，唐娅楠忍不住捧腹大笑。
到了家，唐娅楠看到家里一大桌子的菜，才知道周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晨跟着他们一起上来的，进了屋，迫不及待地邀功：“嘿嘿，姐，这些菜可是我和阿姨忙活了一天才做好的，你一定要多吃点哦。”
唐娅楠回头，惊讶地说：“你？”
“是啊，就是我啊。哥昨天就把你们的航班告诉我们了，阿姨说你好久没吃她做的饭菜了，一定想吃，所以我就来帮忙了。”
唐娅楠眼眶有点湿润，她上前几步，抱住郑淑琴：“妈，我回来了。”
……
国庆休息七天，唐娅楠在家里住了四天，又趁着凌倩和周建业不在家去周皓家里住了两天。直到第七天下午，他们才重新坐上了去 h 市的飞机。
只是让唐娅楠想不到的是，在机场，她居然见到了很久没见的顾云。